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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大医传|刘茂才(上):“离经叛道”的“驱风大师”:岭南名医

发布时间:2019-06-23 06:11:18  点击: 手机站

原标题:岭南大医传|刘茂才(上):“离经叛道”的“驱风大师”

开篇语

中华医学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岭南中医药更是当中不可或缺的一支。新中国成立至今70年,岭南中医以其独特的理论体系、丰富的防治方法和显著的临床疗效,为中华民族的繁衍生息作出了巨大贡献,更对人类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省中医人在此过程中,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之所以制作这个专栏,就是要借助回眸一代代省中医人的奋斗历程,去梳理总结岭南中医的传承和发展过程,以便总结出,下一个70年岭南中医药的发展方向。

中风,以高死亡率、高致残率、高复发率这“三高”让人闻之色变,我国每年新发中风病人就达200万例以上。

而俗称“羊角风”“羊癫风”的癫痫,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其发病率高达5%-7%,全国有650万-910万患者,是仅次于头痛的神经科第二大常见病,而且发作症状吓人。

这些可怕的脑病为患者和家属带来无尽的烦恼,幸运的是,我们今天的故事主角就有“驱风”“除痫”的绝招!

中风的病因病机,无非是风、火、痰、气、血、虚。从这个病因病机分析,得出症是虚还是实。阳症一般是风火,比较明显,必然有瘀有痰,大便不通。

他被民间尊称为“驱风大师”、“脑病圣手”,擅长脑病疑难杂症的诊治,特别是中风病的救治及康复。

他重视“脑为元神之府”学说,主张创立新的中医脑病学,以代替传统的“以心代脑”论;对中风病,主张中西医结合诊治,坚持辨证论治原则和综合治疗措施,“驱风”有道。

西医清除血肿以后会有后遗症,中医介入后瘫痪、死亡率就降低很多。各有长处,中医也可以应急,安宫牛黄丸、止血丹效果也不错。

他就是被医疗健康业界誉称为“我国中医脑病学科的重要开拓者和奠基人”的全国名老中医、广东省中医院的刘茂才教授。

【人物简介】

刘茂才,1937年10月生于广东兴宁市,广州中医药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省中医院 脑病学科学术带头人,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指导老师,全国名中医,广东省名中医,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早在上世纪70年代创建脑病科,率先从“气血失调,痰瘀为患”治疗中风。80-90年代,率先提出“活血祛瘀”法治疗急性脑出血。领衔国家“九五”攻关课题,攻克中大量脑出血急危重症。研制了益脑康,益脑安等13种院内制剂,享有“驱风大师”盛誉,患者遍及全国各地、港澳及东南亚地区。

从医半个多世纪,是现代岭南中医最具代表性的名中医之一。

在广东省中医院刘茂才这位脑科权威有另一个名字——“茂叔”。“茂叔”是所有医务人员对这位老人的爱称。在他们心中,这位现年82岁的老人家就像一个老顽童,是医院里最可爱的人。

“茂叔”的可爱可能是源于“简单且直接”。

1937年10月,刘茂才出生于广东省兴宁巿,1957年中学毕业。出生和求学于这一年代,就代表他被抗日战争的硝烟沐浴过,被解放战争的激情感染过,也被抗美援朝的传奇激励过,所以他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军人,要成为“最可爱的人”。

可是命运却偏不让人得偿所愿,部队到中学征兵的时候,因为表现突出,又有着强烈的参军意愿,学校就推荐他去应征。可惜的是,因为小时候卫生条件不好患了中耳炎导致耳膜穿孔,体检时听不到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刘茂才落选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部队两次到学校征兵,刘茂才两次都因相同原因而落选,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被迫放下这个从军梦。

1954年兴宁叶塘中学初中毕业(第二排右起第二)

他不愿意让其他有着同样梦想的人会因为疾病再次错失机会,于是他决定学医。在选择学习中医还是西医的问题上,刘茂才“简单且直接”地认为西医是靠听筒,自己听力不好用听筒可能会遗漏病情,于是决定学中医。

当时思想简单而幼稚地认为:学西医要用听诊器,我听力不好;中医诊病用手指按脉,因而高考时第一志愿报考广州中医学院医疗系,并被录取而成为一员中医学生。那时对中医的认识很肤浅,入学以后才慢慢加深对中医学的认识。

虽说刘茂才报考广州中医学院医疗系是源于“简单且直接”地认为中医对听力的要求不高,但其实他与中医的缘分早在他年幼时已经埋下了。

由于出生于旧社会的农村,医疗条件差,自幼就体弱多病的刘茂才不幸染上了肺结核,但他却无意间在一本医学杂志上看到中医治疗肺结核的方法,自此中医能治病的观念不知不觉间就在他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出生在旧社会的贫困山村,生活、卫生环境都很差,从小就体弱多病,有病则须翻山越岭去求医,而且往往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在高中期间,染上肺结核病,印象中在学校图书馆见到一本《大众医学杂志》,刋登一篇关于运用“气功”治疗肺结核的报导,感到中医很奥妙。为人为己,萌发学医的念头。

1957年,刘茂才考上了广州中医学院就是现今广州中医药大学的前身,成为了全国第二批中医大学生。作为国务院最早批准成立的四所中医学院之一,当时的广州中医学院云集了众多人才,罗元恺、刘赤选、何竹林等名师都在学院执教。

刘茂才幸运地成为了他们的学生,这为他日后成为脑病科权威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1962年在广东省中医院实习(第一排左起第一)

1963年,刘茂才大学毕业了,尽管他在志愿表上写的是家乡兴宁的中医院,但最终还是服从组织分配到了广东省中医院,一做就是55年。

1960年的广东省中医院规模甚小,分科不多,因内科患者多,就简单地分了内一区、内二区及重病区。作为新中国培养的新一代中医大学生,刘茂才被分配到内科就职。

初到内科,刘茂才就发现,危重区有很多中风患者,有些人挣扎几天不甘心地死去,更多的人则在瘫痪中艰难求生,这些患者抵抗病魔时痛苦的样子让刘茂才心生悲悯。

脑卒中俗称中风,在中国是一种常见高发病,中国中风的发病率一直高居世界前列。有见及此,刘茂才就决心把救治中风患者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他还特意向脑病专家林夏泉拜师学艺。

始建于1933年的广东省中医院,建院史上有着九大名医,林夏泉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在上个世纪6、70年代的广州,没有人不知道林夏泉的。

林夏泉经历了“全院九个人”时代的省中医,没有科室之分,除了拿刀手术外什么病都在看。正是这番磨练,使他有着过硬的本领,最终成为岭南著名的广东省名老中医。还始创林夏泉学术流派,在内科脑病、妇科、儿科等方面有着独特的学术观点和诊疗思想。

刘茂才跟师学艺,成了林夏泉脑病领域的师承者。后期在林老以“祛风、化痰、养血”治法创立“除痫散”的基础上,结合林老治疗癫痫重用当归,养血息风等经验和自身的临床实践,刘茂才研制出益脑安胶囊,成了省中医的院内名药。

林老对内外妇儿各科都有特长,诸多省市领导、部队首长都要找林老看病。节假日、星期天、夜晚常要出诊。当时学习虽无明确要求,但跟随林老一年,亲眼所见林老的高尚品德、精湛之医术,受益良多,终身难忘。

早在上世纪70年代,广东省中医院就创建了脑病科。但在这以前,相比起西医院,省中医在治疗脑病方面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当时神经系统知识薄弱,为寻求取长补短,提高临床疗效,就必须学习神经科知识,才能知已知彼,才有取长补短之可谈。

而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更使刘茂才认识到学习神经学系统知识的重要性。那是一次骨科腰腿痛病例会诊,病人反复发烧,下肢也不能动,但胸椎X光片显示“没有异常”。

我院外科收治一个腰腿痛的病人。入院前巳多间医院就诊,并已做过胸椎X光照片(不含第十二胸椎)。进入省中医院后,又增加腰椎照片(不含胸椎),X光片示腰椎肥大。后来病人转入内一区治疗。一天,岑鹤龄主任带领查房,在病人腹部皮肤上划了几下,便吩咐我们要给病人加照脊椎:下胸段十上腰段X光片。

原来,患者此前在一家综合医院做过胸椎照片,但只拍到十一胸椎以上,在骨外科拍过腰椎照片,只拍到第一腰椎以下,恰好错过了病灶。

就是因为缺少神经学知识,差点造成误诊,这件事使刘茂才十分震动。已经做了十多年中医师的他,决心要多学习西医的神经学知识。

终于在1978年,他争取了到中山医学院(今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进修神经内科的机会,还将专业方向确定为脑病研究。

在中山医进修的这一年,刘茂才甚是辛苦,作为一名学习中医的高材生,要去学西医的神经科知识,难度自不必说。

困难是不少的。解剖知识薄弱,定位定性技术要从头学起,难于记忆。我们要到解剖室向人家请教。

刘茂才很珍惜这个苦等多年才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为了为自己争取多一点学习的时间,他向朋友借了自行车上班,却发生了意外。

外宿骑单车上下班,一天在北京路口,骑车进行中,裤脚被单车链卡死倒地,随之后面汽车擦身而过,差点命归黄泉。相当一段时间想起都胆战心惊。

1979年,进修一年后回到省中医的刘茂才被任命为内二区区长,并主持成立了脑病专科门诊,开始了创业之路。

岭南大医传

2019年6月起,广东省中医院联合广州广播电视台新闻资讯广播共同推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70周年献礼——《岭南大医传》,讲述“南粤杏林第一家”与祖国共成长过程的中医药传承和发展的故事

6月21日早上11:00FM96.2播出第二集:讲述“驱风大师”刘茂才的故事。广东省中医院官微、花城FM等平台同步推送!

记者:“中医常说大医精诚,什么是大医精诚?

刘茂才:“诚,就是要对患者有真心;精,就是要有过硬的本领!我理解就是在弘扬大医之精神。说的是大医精神,反映的的是医疗行业风气。所以它是行风建设的重要内容。

记者:“现代医学可用的设备比较多如CT、MR,你认为现在的医生还需要学习传统的中医触诊技能吗?”

刘茂才:“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病人又不能下床走动,你靠什么啊?肯定要靠原始的手法,传统的触诊,带着眼底镜、小电筒、皮尺、锤子,什么都靠敲敲打打。”

记者:“中西医结合治疗脑病,究竟要如何结合?”

刘茂才:“中西医结合,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是西医,脑出血,西医可以开颅把血块拿出来,先保了命。但拿出来以后,组织已经坏死,继续瘫痪,你就慢慢调理。所以你要知己知彼,取长补短。”

记者:“那就是说中医也要学习西医的做脑部手术的技能?”

刘茂才:“不是叫你去开颅啊,你可以让西医去开啊。但你可以利用人家的长处啊。”

记者:广州广播电视台新闻资讯广播 黄裕鹏

编辑:查冠琳 责编:宋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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