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孩子 [“我是一个自私的孩子”：小学生一首诗，比得过中年人有车有房]

原标题：“我是一个自私的孩子”：小学生一首诗，比得过中年人有车有房

今天谈的，不是“熊孩子”话题。

毕竟这个话题已经被谈臭了。本来大家压力挺大，看看文章想休闲休闲，却无意中被那些文字里的“熊孩子”气一下，何苦呢？

题目里这句诗，出自一个小女孩，是一位公益创业者看到并记录下来的。而我是在《读者》上看到，并写下这篇文章。

偏远山区，环境闭塞。没有交通，就没有文化的同步发展。但是，却有一群又一群的孩子，在纸上写下了一首又一首，我们永远也写不出的诗。

有人写诗，为稿费；有人写诗，为名气；有人写诗，为自己为朋友为世道；有人写诗，为了“诗”。

这群孩子就是为了“诗”而写诗的精灵。

为何这个“诗”要加引号？因为它代表划破黑暗的一束光。

前面提到的“公益创业者”，名叫康瑜，放弃了保研、出国留学的机会，支用了留学费，只为了把“诗歌”教程，留给山区的孩子，为他们照亮夜晚黑暗、崎岖的山路。

没有她的出现，那些孩子可能走着一辈辈大山人的老路：上学，务农，辍学，务农，打工，结婚，生子，然后开始下一个“轮回”。

支教期间，康瑜在一个雨天带着孩子们看雨写诗。

一个小女孩眼泪如窗外的雨，平时被灰暗堵住的心，此时被诗歌打开宣泄。

“我是一个自私的孩子，我希望雨后的太阳只照射在我一个人身上，温暖我。”

“我是一个自私的孩子，我希望世界上有个角落，能在我伤心的时候空着，安慰我。”

“我是一个自私的孩子，我希望妈妈的爱属于我。”

这是一个怎样的小女孩？

心中突然出现如此一个形象：瘦小的身板，黑暗中，无助、哭泣。

爸爸妈妈呢，可能在外打工；爷爷奶奶呢，可能务农无暇照顾。

康瑜最开始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孩子。

突然想起同学家的女儿。

同学的对象，算是一位“新时代妈妈”，在书上学到了“养娃最佳搭配”。

每天上班前会为保姆列出一天详细的养娃计划。

几点早饭，吃什么，几点睡觉，睡多久，起来吃什么水果，吃多少，吃完出去玩，玩多久，穿什么······然后在家里按上无死角监控，在单位监督保姆动态。

目前为止，同学家换了几任保姆，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本文话题不在“养娃”上，也不做过多文墨，只是觉得同学家的女儿，与写诗的那个小女孩相比，简直幸福爆表，因为有一个能把她的生活安排到秒的妈妈。

那个山区的雨天里，两个被诗歌打开心扉的女孩，大概同时决定为了阳光，拥抱诗和生活。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你不清楚远处或近处有什么在窥伺着你，你不知道哪个方向会有危险，哪个方向代表安全。

这时，嚓的，一根火柴划亮：哦，原来这边是泥潭，那边是小路，原来火柴的光，如此可爱！

这时，你会忘记烈日下，自己如何忽略过一根火柴的能量；这时，我们才会明白，那些一直在黑暗中的灵魂，多么渴望一根火柴。

于是康瑜放弃了满是阳光的方向，点燃火把，走进黑暗。

在她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穷苦孩子接触到了诗歌。

虽然这未必能给他们提高多少成绩，但是有了诗，就像多了一根看清方向的火柴。

有时候，真的就差一根火柴。

“天高万丈，山是一半。”

这句诗的小主人，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如果没有诗歌，也许这个孩子只能等着夕阳，等着余辉下那不太可能出现父亲的影子。

如今，他在黄昏的火烧云中，望向远方那顶起半边天的高山，仿佛有了父亲的身影。

他可以把这句诗寄给父亲，让父亲知道自己有多么思念；他也可以把这句诗留在心里，告诉自己做一个顶起半边天的男子汉。

无论怎样，“诗”照亮了光明的路，引领着孩子们躲开泥沼和悬崖。

可能这些诗歌的课程，不能直接提高孩子们的考试分数，但是却给了他们心灵疗愈的可能。

有时，后者反而更重要，更紧迫一些。

昨天，看了2014年赵雷参加《中国好歌曲》的录像。

我却是第一次听到《画》这首歌。

“画一群鸟儿围着我，再画上绿岭和青坡，画上宁静与祥和，雨点儿在稻田上飘落”

“画上母亲安详的姿势，还有橡皮能擦去的争执，画上四季都不愁的粮食，悠闲地人从没心事”

背景解说里，《画》是赵雷自己认为写得最美的一首歌。

歌词里是一个少年，拿着画笔把美好描绘在面前的纸上，他自己沉浸在里面，不知道外面时间流逝。

而歌词没有唱出来的，画的外面，他可能一无所有。

有位喜剧大师说过，最高端的喜剧是悲喜剧，让人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坚强了。

所以，诗和画，都通向了远方。

而被焦虑包围的中年人，需要的恰是远方。

康瑜的公益创业已经走上大路，赵雷的《画》仍在继续铺展向天际。

他们心血凝聚的作品，给了黑暗中的孩子，一颗在无助中微笑的糖果，一个在微笑中哭泣的机会，一份在哭泣后坚强的力量。

这份力量，大概比十几万字的说教更有效果，更撼动人心。

写到这里，我停了一会，不知该怎样结尾。

我关上房门，走到小区外的大街上。

周末路上依旧车水马龙，路口急躁的鸣笛催促着前面不为所动的小车。

后面的司机摇下车窗，大声呵斥着前面不急不躁的车主。前面的汽车顿了几下，放弃了挣扎。最终红灯重新亮起，两辆车都没过去。

后面的司机无奈关上了车窗，等着下一个绿灯。前面小车贴着实习的牌子，下一个绿灯亮起，终于在顿了几下后，发动起来。

我站在路边，清晰感受到两个车主的情绪，一个焦躁不堪，一个心急如焚。我呢，被后车刺耳的鸣笛整的异常烦躁。

我们三个人都一样，没有生活在完全的黑暗中，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平静的心，和应有的幸福感。

转身回家，电脑里仍然播放着《画》这首歌，我突然莫名其妙刚才为何烦躁。

我们不需要用诗拨开孤独与黑暗，不需要用画去描绘四季不缺的粮食，但是却被生活的琐事，剥夺了幸福感。

而立之年，岂不遗憾。

内心的脆弱，大概与经济基础没有太大关联；有车有房，也避不开小小繁杂，随意打破心情的平静。

年龄虽增长，倒不如雨天的那个小女孩。她把心事写成诗，代替了烦躁与焦急，足让中年人警醒。

也许，我们都是生活在大山里的孩子，被包围在四周的“高山”压得喘不上气。

也许，我们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诗和画，坚强起内心，为了家，向远方。